2010年7月3日的晚上
这个星期六的晚上,整栋楼的人们都静静的看着南非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,当然,陈月昂家里也不例外。陈月昂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看着阿根廷队,开场已经27分钟,一球未进的阿根廷队已经不再威风。而德国队那里却很从容,这让马拉多纳很是着急上火。
托马斯-穆勒的一记快球已经震撼全场,而到现在伊瓜因随进一球但由于越位被判无效。陈月昂的父亲在那里用枕头猛敲脑袋,愤怒之意已经渲染全家。连不看体育节目的陈月昂和陈月笛都被弄得情绪激动,只不过是因为父亲的声音太一惊一乍了,才生气的。
上半场结束,阿根廷队队员们的表现极其不佳,连邻居都过来和他一起争论这阿根廷是怎么搞的了。
“真他妈缺德,四十多分钟了,还不进球!”父亲抱着抱枕气愤的说着,“再不进你们就是王八!”
“这人家也不是不想进球啊,是根本进不去,你看人家德国队多厉害,将门守的那么好。”陈月昂的母亲在那里解释道,“你别生气啦,何必呢,进不去就是进不去,你喊也白喊,还不如白喊。”
“这话有道理,但是他们也太令人失望了。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看来啊,马老今年完喽!”他叹了口气,喝了一口龙井茶。
“嗯,有味道!”他赞叹起这茶的味道,又目不转睛的看起比赛来。
“呵呵,你爸爸啊,就是厉害,一开始支持葡萄牙,输了;接着支持西班牙,也输了;然后他又支持中国队,那都臭到跟上了。这不,看来阿根廷也要跟随部队行进啊!”母亲意味深长的对陈月昂说,“他爸,你觉得这次有底吗?”
“难说啊……要玩完!”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,将头闷进了枕头里。
“唉,真是……服了!”陈月昂竖起了大拇指,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卧室,关上了门。
他躺在床上,翘着二郎腿,想着什么,眼神呆呆的发愣,朝向窗外那道从外面射进来的白光,月亮的幽静让屋子的黑暗变得亮了些,让人不再恐惧。
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几天前聚会时,杨天麟的奥迪,秦渊的奔驰,上官瑶淼的丰田,张御寒的富士达和萧楚蔷的雅迪。这几个,哪个都比他那辆老式“捷安特”要贵得多。他现在想起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,有了自行车之后就傻呵呵的说自己是“有车人士”了,过了两天后,又说自己是“有车一族”了,现在他倒是觉得当年自己真是傻缺。
陈月昂打开电脑,看到“死党盟约”又在火热讨论,最后,他看到杨天麟的一句话。
【时间定于后天出发,请大家做好准备。飞机是上午11:30分的,大家不要迟到。为了保险,大家还是在海光寺那里集合吧,我和上官送大家一起去。】之后,大家又商量了去那里要穿什么衣服啊之类的话,而陈月昂只是不断的发送着“嗯”“哦”“原来如此”“不错啊”这类的话,根本没有个人意见。他的心里又没底了,到现在他还没跟家里人说他要去旅游的事呢。陈月昂此时直抓狂,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该怎么跟父母说,但最终还是没能想出合理的方案。
他叹了口气,耷拉着脑袋,走出了卧室,来到了卫生间洗脸。那反射这自己的模样的镜子里,赫然出现着个一个头发凌乱不堪,衣衫不整,面带困意,撅着嘴,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年轻人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某个垃圾堆里挖出来的脏泥人。陈月昂傻傻的笑了笑,用那自己最喜欢的天蓝色毛巾擦了擦脸,又呆板的走出了卫生间。
大厅里,母亲正在磕着瓜子,身旁放着今天最新出的今晚报,清脆的瓜子皮破碎的声音回荡在陈月昂的耳边。他走到母亲身边,轻轻的坐下,看着她。
“昂昂,有什么事吗?”妈妈果然知道自己儿子有事,“说吧,当然,不说也可以。”
“喔,妈,是这样的,我们呢,搞聚会的时候商量的要去旅游,那个……”陈月昂说着说着停了,静静的看着眼前面带疑虑的母亲,“您要是不同意……我就和同学说好了,不去了。”他作出了让步。
母亲的脸上突然面带喜色,“昂昂,你想什么呢?这么大人了,怎么能哪都没去过?我就是在想,你会和哪个人去呢?”陈月昂一听这话顿时平静了下来。
“嗯,是和杨天麟、张御寒、秦渊他们啦!”陈月昂面带微笑起来。
妈妈一听这个便好想放下了心似的,“那就好!这几个我是信得过的。要注意安全啊!”
“啊,这么说,您同意了?”他兴奋的问道。
“那可不是,你的那些衣服应该没几件你能穿的了的了,明天就让你表哥带你去新世界百货买衣服吧,反正他最近也没事干。”母亲说,“因为我们明天得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,所以不能陪你去啊!”她有些难过地说,“唉,真是的,转眼间我的那个小娃娃已经变成小大人了呢!”她嘻嘻的笑了笑,将桌上已经堆了很多的瓜子皮都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,说:“啊,对了对了,雅江那里很冷啊,多买几件防寒的,那跟咱这深秋一样冷呢!”
“明白了!”陈月昂了解的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,站起身,坐到了大厅的沙发边上。正中央,那个男人正在心急火燎的看着球赛,不过谁也能看出来,阿根廷这次是没戏了。时间已经过去了56分钟,阿根廷依旧是零进球,气得直跺脚的老爸不停的敲打着抱枕,终于,他累得躺在了沙发上。
“孩子他爸!你安分点!”妈妈在那里喊道,“看完球赛就赶紧睡觉去!明天还有事呢!”她站起了身,拍打拍打手上的瓜子皮和碎屑,走进了洗手间。
父亲愣了愣,捏呆呆的抓起一根烟点燃,抽了起来。
“爸!都说了不许在屋里抽烟了,要抽出去抽去!”房间里突然传出了陈月笛的声音,她有烟味的过敏,不过她的嗅觉也太敏感了点,“妈!你管管爸!”她开始求助于妈妈了。
“这孩子……真不懂事!”爸爸感叹了一声,拿着身旁的大衣便走出了房子。风,将那门沉沉的拍了回去,声音,回荡在屋中。陈月昂感觉这可能就是大人的悲哀之声吧,无法言语的表达,男人啊,好像就是这个样子。
陈月昂站起身,将散落在地的报纸捡了起来,放在了茶几上,一个人懒散的穿着那大大的拖鞋蹭回了卧室,躺在了床上,开始那漫长的睡觉时光。
……
KTV包房中,张御寒和刘斯钰正在看着球赛,但不同的是他们很惬意,因为他们就图个乐。张御寒自己举着杯葡萄酒,细细的品味着。刘斯钰则傻不唧唧的抿着嘴唇喝着那杯昂贵的鸡尾酒,绚丽的颜色让他整个人都在关注着酒的颜色的消失,而不是自己喝了多少。
刘斯钰难受的拍了拍脸,“这酒……真……没想到……劲真大!”他开始摇晃起来了,看来是醉的要命了,酒杯里已剩下不多的液体,发绿的颜色晃动在他的眼前,手已经不停指挥的晃动起来。
“唉,真是……”张御寒摇了摇头,“真没想到这酒就把你弄成这德行。他自己又喝了一大口葡萄酒。
“哥,你不知道……这……酒呗厉害!”刘斯钰的摇晃更加厉害了,能正眼看着张御寒已经是他的极限,昏昏沉沉的他醉醺醺的坐到了张御寒的身旁。
“滴滴滴滴滴……”张御寒的手机响了起来,来电显示是“邪恶的表弟”。
“喂?”张御寒接通了电话,问道,“谁啊?”
“你说能谁的啦?现在能过来一趟吗?有事找你的啦!”那里传来了一个年纪不大,口齿清晰,还保留着些童稚的口音。
“哦,一会就到。”张御寒迅速的结束了通话,因为他最讨厌在手机里和这小子通上超过30秒的对话,一旦超过,他就觉得自己会被他烦死。
他扶起了已经躺在那里的刘斯钰,将一些东西拾起,拉着刘斯钰的胳膊便走出了包间。
KTV前不远,停着一辆猎豹CFA2030C,这辆被称为“黑金刚”的越野车全身充满着霸气,对于张御寒这种个性的人来说,这车很适合他。他动作迅速的将车门打开,把刘斯钰安置好,自己也钻进了驾驶的位置。车被迅速启动,不一会便消失在了水平线中。
此时,张御寒进入一个别墅里,他慢慢的走到一个正在那里坐着写作业的年龄看似13、14岁左右的男孩身边,“相见何太急啊?”他问道。
“无事找你有何事?”那个男孩停下了笔。
张御寒挠了挠头,“啊,那没事啊!我走了!”他说着就往外走。
“哎,别啊,有事。”那个男孩起身拽住了他。
张御寒笑了笑,转回身,“哎呀,你这个简直就是五指山下一片红啊!”他翻了翻他的作业。
“用你管!说正事。”男孩生起气来,顺手将一个钥匙拿起,“走吧,我带你去拿件东西。”他走出了房间。
“嘛东西?”张御寒充满疑惑,“唉,去哪啊?”他跟上了男孩。
男孩脚步加快起来,走到了车库的前面,用钥匙将铁门打开,摁了一下按钮,马上,铁门缓慢的升了起来。“进去吧!”他说,自己先进去了,张御寒无奈地跟在了后面。
车库里一片黑暗,男孩拿起裤子口袋里的手电筒,打开之后,走到了把角的地方,顺着光线看去,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红袋子,仔细观察,看着那轮廓,张御寒惊呼了一声,“是它!”。男孩点了点头,将那个袋子递给了张御寒,自己则坐在了地上。
“叔叔让我交给你的。”男孩无所谓的说道,“我真奇怪,你怎么会有这个?”
“啊,是啊,那个男人给我的,让我好好保管呢,但是叔叔他说可以帮我保管,我就给他了。”张御寒靠在了墙上,打量着这把刀,“嗖”的一下将袋子撸下去,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把通透漆黑的刀,刀柄用红绳所包裹。张御寒摸了摸那刀,摇了摇头,“唉,这么多年,还是这个样子,看来叔叔保管得很仔细呢!”
“他说啊,这把刀最近很邪乎,放这把刀的那个房间,他已经不敢进去了呢!”男孩用手托着脑袋,看着手腕上的那块手表的指针不停的旋转着。
“为什么?”张御寒充满了疑惑。
男孩将手成了下地面,站了起来,“因为啊,这把刀的附近充满了鬼一样,那哀怨的声音不停的回荡,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吧!”他慢慢的向外面走出去。
“他人呢?”张御寒问道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男孩启动开关,车门缓缓落下,他坐到了自家的台阶上,“去旅游了,说是散散心,这把刀把他弄得心里怪慌的!”
“嗯,托我告诉他,很感谢他这些时间帮我保管这把刀。”张御寒说着走出了别墅的大门。
“哼,我才不帮呢!要告你告去。”男孩用那很是诡异的目光看着张御寒渐渐远去,“小心啊!”他轻声念叨了一句,走进了别墅。
“菊一文字则宗!”张御寒坐在车上,将这把刀放在腿上,“哀怨吗?”他惬意的躺在椅子上,双手抱头,看着车顶,陷入了沉思中。
……
一个大楼的天台上,一个男人举着酒杯,将身子压在护栏上,瞭望着城市的夜景,微风吹打着他的脸庞。
“天麟!”他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,“后天就去旅游啊!雅江吗?怎么不去九龙看看?”他也靠了护栏上。
“九龙啊,嗯,可以考虑呢!”杨天麟站起来,看着那个男人,“爸!你说,这世界究竟是充满着……什么呢?爱、恨还是所谓的情?”
“儿子啊,这问题呢,也要你自己去领悟啊。”他也直起身看着他,“你知道吗?最近有流星雨啊,那是很美丽的。”他指了指天空,而上面,却漆黑一片,只能看见不多的月亮,挂在那朦胧的云雾之中。
“是吗?好想……看看啊……”杨天麟走了下去。
“总有一天,你会明白的。”父亲倚在护栏上,惬意的看着那轮明月,眼神中充满了怀念,“我倒是希望你晚点再明白啊……”
此时,每个正在收看体育频道的人们的电视机里传来了沸腾的声音,阿根廷奇迹般地出局了,德国队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打败了本届夺冠热门的阿根廷队,主持人快速的说出:“德国成为首支在同一届世界杯击败阿根廷和英格兰的球队,也是1970年巴西后首支单届3场比赛进球达到4球的球队,阿根廷上次世界杯如此惨败要追溯到1974年0比4负荷兰……”的话,阿根廷的球迷们抱头痛哭,而德国队的球迷则喜极而泣。
这些,都是在那九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,一场球赛,几个人的不同对话。后天,他们将踏上旅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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